讲述北周一代贤臣独孤信幼女独孤伽罗,凭着自己的聪慧和毅力,一直顽强地生活在乱世之中,与杨坚的感情,从一开始的政治婚姻,渐渐演变到后来的两心相知,伉俪情深的两人最终共同联手,统一了全国,成为了大隋的开国帝后。
南北朝乱世,风云诡谲,北魏永熙三年,恃权犯上的权臣高欢遭到北魏孝武帝元修的讨伐。但是元修不敌高欢,被他的雄兵压制在洛阳近郊。仓惶之下,元修只能率领五千兵马,连夜逃走,赶往关中打算投靠大将军宇文泰。可是,在逃亡的途中,元修被敌人追上,就在生死千钧一发之时,大将军独孤如愿和安西将军杨忠及时赶到,救下了元修一命。
伽罗不仅喜欢拳脚功夫,也一向热爱摆弄瓷器,这天,她正在楼上赏玩精致的瓷瓶,忽然听到外面一片沸腾之声。伽罗好奇地抻着脖子探出头,只见一个白衣男子骑在马背上,此人正是杨坚,他抱着满满的玫瑰花,向众多女子抛洒花朵,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。杨坚抬头看见貌美的伽罗,嘴角露出了笑容,向伽罗也抛出了一枝红玫瑰。
伽罗误打误撞,逃到了宇文护别院的高塔上,她急中生智,走了一招险棋,点燃了塔内的装饰,希望浓烟能够吸引救兵。果然,般若带着杨坚、宇文邕火速赶来,远远就看见别院浓烟滚滚,几人知道大事不妙,发疯般地奔过去,看见伽罗可怜巴巴地靠着栏杆,大声呼救。火势越来越猛,冲进去救人是不可能了,杨坚便扯了许多布料,几人拽着边角,让伽罗赶紧跳下来。
自从般若与宇文护决裂后,宇文护就一直郁郁寡欢,对他而言,没有般若陪在身边,就算夺得霸业,又有何用?哥舒无法理解,天下美人无数,何必为了一个独孤般若恋恋不舍呢?宇文护神情暗淡,纵使美女再多,也只有般若一人能读懂自己的实力与抱负,也只有她,才能帮助自己一步步走向高位。
宇文护对般若始终一往情深,不忘给她带来最爱的梅子。般若面露无奈,她坦诚告诉宇文护,自己虽然决定嫁给宇文毓,但并不会爱上他,因为自己要的,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,只要宇文护大力支持自己,以后,独孤家就绝对不会和宇文护为敌。就算宇文毓最后登上了皇位,宇文护也依旧是权倾天下的太师。
喜事临门,独孤信神清气爽,一高兴便让静养的伽罗出来散心。伽罗如同撒欢的小马驹,活蹦乱跳地跑出来,遇到了一位远方表哥,此人名为李澄,是陇西郡公李昞的世子。于是,独孤信便让伽罗带着李澄到处参观,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走在一起,看上去郎才女貌,一对璧人。陇西郡公远远望着,只觉得心里欢喜,当即提出联姻,独孤信见李澄一表人才,谈吐不俗,便欣然应允,就这样定下了一桩亲事。
宇文邕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,绝不能耽误伽罗的终身幸福,所以,他不得不把苦咽到肚子里,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斩断了自己和伽罗之间刚刚萌芽的情愫。伽罗本就性格爽朗,拿得起放得下,宇文邕既然已将话挑明,伽罗也就不再执着,准备坦然嫁给李澄。当伽罗离开后,宇文邕难以支撑病体,剧烈咳血,宇文护幽幽地从一旁走出来,他万万没想到,这宇文邕竟然还是个情种,能够忍痛割爱。宇文护心中更加怜悯,想起自己和般若,不由得同病相怜,准备帮助宇文邕留在京城。
曼陀爱慕虚荣,拜高踩低,她开始打宇文邕的主意,打算攀个高枝当王妃。然而,宇文邕聪明绝顶,很快就识破了曼陀的心机。另一边,李澄在兴致勃勃地给伽罗看图纸,那是他们成婚后居住的世子府,规模庞大,装修精妙,李澄绘声绘色,伽罗却心不在焉。这时,侍女夏歌过来报信,宇文邕准备见伽罗一面。伽罗喜不自胜,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,把李澄晾在一旁。
夜深人静,宇文护突然来见般若,只见般若手里还攥着宇文护送的簪子,只是物是人非,明天,就是般若的大婚之日。宇文护轻轻扳过般若的肩膀,柔声告诉她,清河郡主已经死了,彼此之间再无障碍,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。般若的眸子并没有闪烁喜悦的光芒,大婚之日都已定下,文武百官都将参加,倘若自己在大婚前一天悔婚,就算日后宇文护真的坐上了皇位,凭这悠悠众口,自己也很难成为皇后。
般若和宇文毓大婚的第二天,两人一起去拜见圣上。宇文觉满心欢喜,独孤家的女儿终于嫁到宇文家族了,他还指望独孤信能够扳倒宇文护的势力呢。般若冷静地告诉圣上,要想剪掉宇文护的羽翼,就要从小事着手,她准备把结婚收到的贺礼全数捐出,赈济灾民,充作军饷,以表示皇上对百姓的仁心,也可以把宇文护的党羽一点点拉拢过来。宇文觉听了这个建议,觉得甚妙,连声称赞,又给般若许多封赏。
伽罗无缘无故被冤枉了一番,心中自然不爽快,撅着小嘴跑到湖边散心。正当她闷闷不乐时,杨坚拿着糖人出现,哄伽罗开心,在杨坚眼中,伽罗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,他耐心地开导伽罗,希望她不要继续生气。伽罗本就是十几岁的少女,生性又大度宽容,虽然委屈,但也没有任性妄为。
夜深人静,杨坚失落地借酒消愁,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回忆,自从儿时就与曼陀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时光,长大后定下婚约,他更是珍惜爱护曼陀,尽管她喜欢耍小性子,自己也愿意努力包容,给她最好的生活。然而,这终究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。
曼陀穿着鲜艳的嫁衣,美滋滋地出嫁,但是事实却让她的心情跌落到谷底,独孤信不仅没有让兄长们送嫁,丞相府中更是一片空荡荡,连个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没有。曼陀的眼睛红了,她愤怒地朝着父亲大喊大叫,自己一辈子就出嫁这么一次,怎么能如此寒酸?独孤信对这个二女儿已经失望之极,不耐烦地摆摆手,让曼陀出门。这时,杨坚忽然走进来,他诚恳地表明,自己不是来捣乱的,只是想送曼陀一程。杨坚如此重情重义,独孤信也不好阻挠,只能应允。
在朝堂之上,皇上处处找宇文邕的麻烦,罚他在殿外跪六个时辰。可怜宇文邕的身体本来就羸弱,还不得不接受惩罚,皇后看不过去,好心送来软垫,可宇文邕说什么也不肯接受,他就是要让满朝文武看看,皇上是如何对待手足兄弟的。宇文护远远地看着,可为了避嫌流言,他也无法伸出援手,只能让宇文邕暂时忍受皮肉之苦。就这样,宇文邕从白天跪到了深夜,两个膝盖又红又肿,跌跌撞撞地回到府中。
般若将伽罗哄入睡,然后去宽慰父亲。独孤信不禁感慨着,伽罗曾经是那么活泼开朗,如今因为曼陀的事情郁郁寡欢,难怪会憋出病来,都怪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照顾不周,没有让女儿生活舒心。告别父亲,般若打道回府,没想到在半路遇见宇文护,两人来到静谧的庭院,宇文护对般若嘘寒问暖,关心备至,可般若的态度却非常明确,自己不爱儿女情长,只愿当上皇后。
独孤信忠厚老实,孤身一人求见皇上,诉说赵贵有意挑拨皇上与宇文护之间的关系。无奈皇上根本不把这话放在心上,宇文护目无君上,只要有人能够钳制他,就是大大的忠臣。独孤信只好冒死进言,自己和赵贵相识数十年,深知此人勇猛有余,智谋不足,根本无法和宇文护一较高下,想要除掉宇文护,必须观其几年,再徐徐图之,如果勇猛冒进,代价巨大,恐怕要赔上皇上的性命!
朝廷上,赵贵将伽罗和杜校尉五花大绑,押了上来,独孤信看着小女儿受委屈,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。赵贵称伽罗犯上作乱,聚集私兵,幸亏被哥舒和自己的兵马制服,请皇上裁决。不仅如此,赵贵还在济慈院搜出了许多粮草和兵器,伽罗百口莫辩,独孤信虽然有心庇护女儿,但为了避嫌,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伽罗被打入天牢。
一夜春宵后,般若马上询问宇文护,是否可以出兵。宇文护温柔地回答,若自己能活着回来,希望每天都见到般若。说罢,宇文护准备马上点兵,攻打皇宫,哥舒苦苦劝阻,可毫无用处。就在千钧一发之时,手下忽然来报,宇文邕仅带了一名随从,冲破城防,直奔宫门而去,并且一人揽下了藏匿私兵的罪名!般若大惊失色,宇文邕这是要替伽罗顶下谋反的罪名,这可是要掉脑袋的,无论如何,也得将此事拖到明日百官公审,否则宇文邕很有可能性命不保!
般若意外怀孕,她一头雾水,又焦急万分,毫无疑问,这个孩子肯定是宇文护的,如今骑虎难下,该如何是好?这并非喜事,而是祸事,更让人心痛的是,这是一个万万不能生下来的孩子。般若泪流满面,她犹豫再三,最终决定服用红花打掉孩子。其实,般若的心也如同刀绞般疼痛,不管怎么说,孩子毕竟是她的骨肉,身为母亲,若不是迫不得已,怎能向亲子下毒手?
宇文护得知般若怀孕,气得攥紧了拳头,这个女人曾经和自己软玉温存,如今竟然为他人生儿育女!哥舒本来就替宇文护感到不值,不禁在一旁辱骂般若水性杨花,宇文护不满地回过头,厉声喝退哥舒,不准他说般若的坏话。叱咤风云的太师,跌坐在地上,神情无比失落。
般若大着肚子,一直忧心忡忡,她担心自己骗得过宇文毓一时,却骗不了一辈子,这些日子以来,宇文毓对般若越是温柔体贴,般若就越心惊胆战,她不敢想象,如果宇文毓得知,心心念念盼着的孩子,其实是宇文护的骨血,他会作何感想?每每思虑至此,般若都恨不得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下来,摔掉这个孩子,以解自己的愧疚自责。
般若得知宇文毓中了水银之毒,感到非常恐慌,毫无疑问,她认为此事一定是宇文护所为,看来,只要自己腹中胎儿呱呱坠地,宇文护就会正式对宇文毓发难。万般无奈之下,般若只好向父亲寻求帮助,征求建议。独孤信惊闻女儿怀的是宇文护的骨肉,不禁大发雷霆,狠狠地扇了般若一巴掌,责问她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?
李昞素来是个多情之人,得知裴锦娘受苦,他便回来兴师问罪。曼陀早有准备,在王氏的教导下,她做出一副大度容人的样子,称自己已经给锦娘和冯氏都送了温补的燕窝,还特意赏赐了东西,以表心意。李昞本来一肚子气,见曼陀处处打点周到,也不好再追究,只能作罢,开始品尝曼陀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,很快就沉醉在温柔乡中。
宇文毓愤懑不平地回到宫中,他没有对般若掩饰,而是直截了当地询问,滑胎当日,般若和宇文护究竟在吵些什么?般若的脑筋飞速运转,她只好回答,因为父亲重新返回朝纲执掌丞相,才引起宇文护不满,导致争吵。宇文毓只觉得心中气恼,当即表示要杀掉宇文护报仇!般若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夫君,千万不要和宇文护起争执,否则恐怕会重蹈宇文觉的覆辙。
独孤信跪在地上,老泪纵横,声泪俱下地劝告宇文毓,所谓忠言逆耳,圣上千万要听从自己的谏言,否则就会像宇文觉那样,被宇文护打倒!宇文毓感到非常无奈,就算自己一忍再忍,难道能忍气吞声一辈子吗?独孤信继续劝说,等到般若顺利产下皇子,皇位后继有人,这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。说完这番话,独孤信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,宇文毓赶紧扶起岳父,敷衍着答应。
般若好好地照顾父亲,忍不住泪流满面,独孤信怜爱地看着大女儿,轻声安慰她。其实,这些年来,独孤信也在反反复复想着“独孤天下”的流言,他也曾心动过,但每当野心勃勃时,想起百姓们会因为战乱流离失所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独孤信叹了一口气,希望般若答应自己,如果孩子是个皇子,般若要好好抚养他长大,不要再想着“独孤天下”的事情了。
伽罗嫁到了杨家,正式成为杨家的世子夫人,她一改往日的青春活泼,换上了成熟的装扮,开始对下人们训话,伽罗还将冬曲任命为府中的内管家,准备把府中众人的履历都记录清楚。当有下人提出反对时,伽罗干脆利落地赏了这个下人一些钱财,然后将其赶出府去。经此一事,伽罗在杨府树立了威信,大家都感慨道,世子夫人不愧是皇后的亲妹妹,恩威并施,实在厉害。
独孤信出殡当日,般若为了安胎,无法前来祭奠,只能让宇文毓代劳,宇文毓披麻戴孝,准备跪在独孤信墓前,此时此刻,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圣上,而是丞相大人的女婿。伽罗见宇文毓执意如此,也不好再说些什么,只得一同跪下,表示对父亲的追思和哀悼。宇文毓的眼眶湿润了,他知道,都是自己没听忠臣之言,才引发了和宇文护的血战,从而导致让独孤信成为牺牲者。宇文毓悔不当初,他在墓前发誓,以后一定会杀掉宇文护,报仇雪恨。
曼陀故意晕倒,李昞忙不迭为她请来医生,经过诊治,李昞这才惊喜得知,曼陀已经身怀有孕,而且胎像稳固!李昞闻之大喜,自己都已不惑之年,竟然还能有儿子,真是老来得子,人生大喜呀!李昞兴高采烈,赶紧把曼陀当成心尖上的宝贝,轻言细语地安慰她,生怕她有个闪失。秋词趁机告诉李昞,自从独孤信逝世,郡公府中的人就拜高踩低,对曼陀冷嘲热讽,态度十分恶劣。
杨忠准备离开京城,返回陇西,他在临行前警告儿子,绝对不能欺负伽罗,杨坚只好顺从地遵命。等到杨忠离开,这对看似恩爱的小夫妻一下子变了样,伽罗告诉杨坚,自己会搬回西院居住,接着看管府上的事情,至于朝政之事,由杨坚看着办就好,不过为了让大姐般若安心,彼此还得装一段模范夫妻,在外面应酬的时候,还是要做足面子。杨坚哑口无言,伽罗微微一笑,扬长而去。
郑荣劝告杨坚,别因为误会和伽罗吵闹,伽罗毕竟是杨家的少夫人。可是,杨坚冷着一张脸,如同一个木头人,根本听不进去,还嚷嚷着和伽罗八字反冲。这还不算,杨坚还赌气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郑荣头上,让郑荣非常无奈。第二天,当杨坚晋见般若时,般若好言好语劝和,伽罗是从小被惯大的,难免脾气冲了些,不过自己已经叫女官训斥伽罗了,希望杨坚别再计较。
舞剑结束后,杨坚和伽罗各自怀着一肚子气,不欢而散。杨坚在气头上,准备再也不主动去找伽罗,他来到集市上借酒消愁,岂料老百姓们都以为杨坚欺负伽罗,不肯卖酒给他。杨坚哭笑不得,无意中得知独孤信的水陆法会正在举行,他这才深觉不妥,赶紧前往现场。在水陆法会上,许多高僧为独孤信念经,杨坚挤在拥挤的人群中,看着孤零零的伽罗,感到有些怜惜。
杨坚和郑荣认真地探讨军情,如今,慕容氏突袭边境,情况危急,让人防不胜防,更为蹊跷的是,慕容氏所攻打的城池都是杨家镇守的地方,这其中一定有奸人搞鬼。经过分析,杨坚认为,此事的幕后黑手一定是宇文护,他蓄意挑唆引起战争,目的就是让杨忠无法自保,重挫杨家的势力。杨坚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,宇文护为了所谓的帝王梦,不惜让边境烧起战火,生灵涂炭,实在太可恶了!杨坚深思熟虑,准备和郑荣夜探太师府,寻找宇文护和慕容氏来往的蛛丝马迹。
李昞经过调查,发现李澄的表哥明源在暗中陷害曼陀,李昞勃然大怒,可李澄却还在口口声声为明源分辩。李昞看着儿子,恨铁不成钢,明明曼陀腹中的孩子才是李澄的亲兄弟,可李澄竟然如此亲疏不分!李昞越想越生气,责怪儿子不仅不懂得人伦之情,还心狠手辣,偷偷换了锦娘的药,让锦娘变得疯疯癫癫。李澄百口莫辩,这一切其实都是曼陀唆使他做的。李昞一怒之下,索性把李澄打发到遥远的候方城,让他永远别再回来。
冬曲劝慰伽罗,以后对杨坚好一点儿,别再想着宇文邕了。伽罗恍惚了一下,这才猛然发现,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宇文邕了。看来,伽罗和宇文邕的感情彻底成为了过去式,现在,她的心里只有杨坚。伽罗将宇文邕送给自己的披风锁了起来,永久封存。第二天,杨坚突然造访宇文邕府中,原来,他想请宇文邕帮忙去劝解圣上,别再和皇后闹别扭。
曼陀得知李澄的名声被毁了,并不感到惊讶,原来,那个杨小姐也是曼陀有意安排的,不仅如此,曼陀还心狠手辣,吩咐秋词斩草除根,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自己。通过这件事,曼陀也看透了,李昞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李澄,只有徐徐图之,才能让李昞对大儿子彻底失望。而顾妈妈也在一如既往为曼陀按摩胎位,顾妈妈一边按摩,眼中一边露出凶狠的光芒,看来,此人绝非善类。而在李昞面前,曼陀还是装出大度的样子,努力为李澄说好话。
曼陀不明白,王氏为何要让李昞去巡视北疆诸城呢?王氏一脸得意洋洋,现在曼陀刚坐完月子,还不适合侍寝,与其让李昞和其他女人双宿双飞,还不如打发他去干点正事,而曼陀也可以趁此机会回到京城探亲。于是,李昞顺理成章地出发去北疆,而曼陀也打点行李准备回京城,在临走前,李昞拉着曼陀的手道别,而曼陀却一脸嫌弃,不情不愿。当李昞离开,王氏严肃地嘱咐曼陀,千万不要多说李昞一丝恶言,以免失去夫君的宠爱。
般若身怀有孕不方便出席家宴,一切便由宇文毓代劳。可是在家宴上,伽罗和杨坚又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,曼陀则假惺惺地做出大度宽厚的样子,还自罚喝酒,让杨坚看在眼里,难受在心中。不过说到底,杨坚还是在乎伽罗的,他主动示弱服软,邀请伽罗同进晚餐,伽罗本来满心欢喜,可曼陀从中作梗,装病乞求杨坚怜爱,当杨坚贴心地喂曼陀喝药时,正巧被伽罗看见,于是,伽罗一气之下离家出走,杨坚这才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妥,赶紧急匆匆前去寻找,却遍寻无果。
曼陀在宫中受到了般若的责骂,她哭哭啼啼地回到独孤府,一气之下竟然把气都撒在了王氏头上,王氏气得要走,曼陀自知理亏,赶紧跪下挽留,王氏这才回心转意,教导曼陀不可以再和杨坚有来往,并且要给李昞写信诉说相思之苦,才能稳住现在的地位。然后,王氏还想办法替曼陀在般若面前求情,希望求得般若原谅。
杨坚心中很是苦闷,借酒消愁之际,便也向伽罗询问,不知她心里是否还有宇文邕的位置。伽罗微微一笑,年少时光的爱恋早已成为过去,如今,自己只会认真爱杨坚一人。听到这话,杨坚感动地将伽罗拥入怀中,他决定忘记所有过去,放下前尘往事,无论伽罗有什么过去,都欣然接受。然后,杨坚约曼陀见面,嘱咐她不要将小丽华的秘密说出去,曼陀还以为杨坚对自己回心转意,笑嘻嘻地挽住杨坚的手,又开始诉说衷肠。
杨坚和宇文邕在太师府中谈话,宇文邕告诉杨坚,当年若不是自己乱出主意,独孤信也不会自杀身亡,所以自己始终无法和伽罗在一起。两人难得地敞开胸襟坦白直言,杨坚愿意交宇文邕这个朋友,肝胆相照。另一边,伽罗和春诗在宫中已经是焦头烂额,伽罗无法联系杨坚,宇文护又不肯出手相助,无奈之下,伽罗只好找来几个宫女为般若接生。
得知丽华生病,伽罗忙不迭跑去照顾,杨坚很不放心,便一同陪伴。伽罗焦急万分地摸着丽华滚烫的身子,不知如何是好,还是杨坚细心,用烈酒为孩子擦拭,很快退了烧。经过此事,伽罗对杨坚又多了几分爱意,杨坚打算以后把丽华接回杨府,自己会待她如同亲生女儿,等到丽华长大出嫁,再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。伽罗知道夫君一片好意,但丽华的身份太特殊,现在的局势又这么微妙,必须三思而后行。
曼陀孤零零地离开了京城,她头也不回,让伽罗伤透了心,杨坚看出妻子的心思,只能多加安慰,希望宽解伽罗的忧思,伽罗莞尔一笑,夫妻俩之间早已没有任何芥蒂,以后便是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。这晚,丽华早早睡下,杨坚贴心地与伽罗商议去随州的事宜,伽罗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遇到难题的时候,能有一个人共同承担风雨,这种感觉真好。杨坚宠溺地注视着伽罗,他早已视妻子为掌上明珠。
宇文护的命令很快传到杨府,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个突厥公主,可不是那么好迎娶的,齐国的迎亲使派了五千人马,一个个都铩羽而归,难度可想而知。杨坚看问题的角度倒是很独特,他倒觉得,宇文护刻意让自己当迎亲使,是想委婉地告诉伽罗,宇文邕也快有皇后了。可任凭杨坚怎样说笑,伽罗都一脸严肃,她再明白不过,杨坚此去突厥危险重重,需要多加注意,伽罗决定给杨坚准备一些财帛,并且再写信给曼陀和陇西郡公,突厥距离陇西不远,一旦杨坚有危险,陇西也方便派兵援助。
曼陀和伽罗依偎在马车中,杨坚率队护卫一路逃跑,不料追兵很快就到了,双方展开昏天暗地的厮杀,不幸的是,敌兵抓住了曼陀和伽罗,以她们的性命威胁杨坚放下武器。迫不得已之下,杨坚只好咬牙扔掉了手里的刀,凭借精湛的功夫抓到了敌方一名护队作为人质,可是敌兵仍不妥协,坚持一人换一人,让杨坚在曼陀和伽罗之间做出抉择。
王氏将曼陀救了出来,只见曼陀发疯般地在墙上写着仇恨之人的名字,杨坚、伽罗、李澄、李昞历历在目,曼陀咬牙切齿地发誓,一定不会再念及旧情,此番定要一雪前耻,报仇雪恨!于是,曼陀在王氏的安排下,赶在宇文邕等人之前抵达京城,她孤身去见宇文护,煽动宇文护帮助自己杀了李澄和李昞,自己会以李家八成钱财相送,还会助宇文护除掉杨坚夫妇,以除宇文护的心头大患。
宇文护的一番话让曼陀无地自容,他还对曼陀下达了逐客令,不会帮助她过继任何子嗣,曼陀羞愧难当,哭着离开了太师府,情绪激动晕倒在半路,王氏和秋词连忙找医生前来诊治,这才发现曼陀已经有了近三个月身孕,是在去突厥之前就怀上的。曼陀醒来,得知自己有喜,不禁精神焕发,她毅然决定,就算这胎仍是女孩,也会找男婴冒名代替,一定要把唐国公世子之位攥在手里。
宇文邕派人把曼陀扭送到皇后面前,还让人用白绫勒住了曼陀的脖子,曼陀狼狈地苦苦挣扎,呼唤公主救命,公主仗着自己是可汗的掌上明珠,便也胆子大了起来,跟宇文邕叫嚣,命令他赶紧放了曼陀。宇文邕早就知道公主刚刚去“抓奸”,便义正辞严地澄清了一切,并且揭穿了曼陀的真面目,公主这才哑口无言。
宇文护郑重地嘱咐丽华,一定要关爱身边每一个人,长大以后才能出类拔萃。丽华眨巴着蓝色的眼睛,那眼神清澈,毫无杂质,像极了彼时的般若,宇文护看着她,心中荡漾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,他忍不住流下泪来,将长袍脱下,给衣着单薄的丽华披上,尽管心中再不舍,宇文护还是让丽华早点回到杨家,他在小丽华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,难过地转身离开,再忍不住回头时,丽华已经抖落了长袍,蹦蹦跳跳跑回了家中,宇文护知道,这一别,或许从此再难见到女儿了。
伽罗的脸上写满了心事,她想到宇文邕的话,情不自禁地询问杨坚,当初杨坚说过想当皇帝,难道是真的吗?听闻此言,杨坚大惊失色,这可是夫妻俩的悄悄话,如此大逆不道,怎可拿到宫里来说?伽罗非常严肃,她只是想知道,杨坚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。杨坚的眼中射萌发着野心,每个男人都会有纵横四海的梦想。伽罗叹了口气,可每个女人也都希望家庭和睦,白头到老,杨坚与其做英雄梦,倒不如尽快征讨齐国,但不能滥杀无辜,要速战速决。
丽华挽着伽罗散步,称赞女儿做的很好,既保留了太子的颜面,又让太子和朱满月离了心。丽华颇有般若的风范,她心里清楚,自己必须这么做,才能不让小人得逞,而且,就算太子有了宠姬又如何,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。伽罗大吃一惊,自己之前多次问过女儿,是否真心喜欢太子,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为何丽华如今才说出心里话?丽华倒是很淡然,宇文赟才不惊人,貌不出众,他不过是一个最好的归宿罢了。
宇文赟一心想让生母成为尊贵的皇太后,但这并不符合礼制,遭到大臣们的反对,宇文赟一气之下,竟然撕下了丧服,拂袖而去,言行举止丝毫没有明君的作风。杨坚回到家里,忍不住向伽罗抱怨,自己辅佐宇文赟,可真是天下第一份苦差事。伽罗只能轻声安慰,希望宽解夫君心情,杨坚唉声叹气,自己现在终于明白,宇文护为何要连杀皇帝了。
杨坚离开宫中,伽罗早已焦急等候,杨坚将经历描述一遍,显然,尉迟迥已经投靠了宇文赟,伽罗担心丽华,连忙飞鸽传书,嘱咐丽华以不变应万变。杨坚意识到,宇文赟忽然胡作非为,其中一定有人挑拨,便命郑荣查清楚真相,另一边,宇文赟得意洋洋地带着尉迟炽繁和朱满月,来到凤宜殿耀武扬威,希望丽华吃醋。然而,丽华神情淡然,令宇文赟非常恼怒。
伽罗跪倒在地,朝着杨坚连呼万岁,她已经彻底想通,想要成就大事,就不可能事事周全,只要杨坚承诺确保宇文家族一世平安,自己就不再阻挠他称帝。杨坚当然应允,对着天地立下承诺,就这样,他终于登上了朝思暮想的帝王之位,而原幼帝宇文阐则降为介国公,居住别宫,其他礼遇不变。此时此刻的杨坚,真正成为天下之主,无人能及。
杨坚与臣子们饮酒作乐,召开宴席,在那翩翩起舞的歌女之中,两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引起了杨坚的注意,她们分别为前陈宣帝的十四女和二十四女,称号宁远公主与临川公主,当陈国灭国后,两位公主便在隋朝宫中为奴。杨坚忍不住感慨,昔日的金枝玉叶却在阶下跳舞,实在可怜,随即下令送二位公主回乡与母族团聚。